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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奇癢難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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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潮起覺得這改造剛開始,宋姿的膽子已經大了不少,若是徹底改造成功,那他還有活路嗎!

他準備下去了以後,好好地教訓教訓宋姿。他改造她,是想讓她活得更好,可不是讓她盡整一些有的沒的來對付他。

他正要往下跳,卻瞧見宋姿站在了底下,仰著頭看他,還是慢條斯理地道︰“爺,我說的可是認真的。”

“起開,起開,再不起開等爺下去了使勁揍你屁股。”

宋潮起說話的聲音很小,夜深人靜的怕驚動了旁人。

宋姿不動,也不說話。

宋潮起正想再呵斥她兩句,便聽見守在下面的義三小聲道︰“爺,你貓好了,巡夜的快來了。”

貓?見過他這麽大只的貓嗎!聽起來真像嘲笑啊!宋潮起覺得自己很是窩囊,想睡個自己的女人,還被下人看了笑話。

算了,算了,今晚還是下不去了。他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下頭的宋姿,那意思是“小樣兒,你給爺等著”,而後一個翻身躍下了房頂,帶著義三隱在了暗夜裏,待巡夜的人走遠了,這才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間。

第二天一早,宋潮起帶著憋了一夜的邪火,準備去找宋姿算賬。才走到半路,就被他娘房裏的春枝給劫了去。

宋潮起知道,他娘這時候找他,多半是知道了昨兒天剛黑時發生的那出事。

他不過就是和義三一同去了趟賬房,回來的時候,那雪俏就只穿了件肚兜臥在書房裏頭的小榻上了。他和義三還沒來得及回避,他爹的兩位柳姨太太就闖了進來。

敢情家裏的丫頭也好,姨太太也罷,都不拿他當主子看,他的書房是個人都敢闖。

宋潮起一進門,太太便訓斥他道︰“你就這等猴急?居然在書房,好歹你也等入夜!傳出去還不叫人笑掉了大牙。”

一肚子憋屈無處撒洩的宋潮起徹底怒了,道︰“娘,我猴急,義三也猴急?”

太太頓時不說話了,到底是過來人,女人的心思她又怎麽可能不明白。遂暗惱起了雪俏,不讓人省心的小浪蹄子,比宋姿可差了十萬八千裏。

但人是她給宋潮起送去的,當著自己兒子的面她也不好多說什麽,陰沈著臉打發了他走,又差遣餘媽去叫雪俏。

其實雪俏也很委屈,她明明使了銀元叫賬房的夥計留住義三一炷香的時間。就一炷香,只要少爺到了她的懷裏,後頭的事情自然不需她再操心,她要做的就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伺候好了少爺就成。

不曾想,那夥計是留住了義三,少爺也出了賬房,可中途踫見了管家宋康,兩人說了會兒話,結果……

結果整個宋家人幾乎都知道了。

雪俏覺得自己沒臉見人,從昨晚回了房就不曾踏出房門一步,深怕聽見旁人的譏諷言語。

這會兒,她低著頭跟在餘媽的後面,聽著旁人的笑聲,哪怕是與之無關的笑聲,也自覺那是在笑她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
餘媽頓下了腳步,拉了她一把道︰“怕什麽,擡起你的頭來。只要你上了少爺的床,當了姨奶奶,到時候誰還敢笑你,誰還會笑你!”

雪俏頓時驚醒,眼淚汪汪地小聲道︰“娘……”

餘媽瞧了瞧四下,也摸了把淚︰“行了,閨女,娘不會不管你。”

她對雪俏原就有愧,雪俏這孩子是她沒跟現今的死鬼唐平之前,和同村的崁秋生的。崁秋福薄,病死於雪俏才將落地的那年冬天。而後餘媽便改嫁唐平,卻沒敢告訴他她還有一個拖油瓶。直到雪俏八歲,崁秋的父母也相繼亡故,餘媽才將雪俏偷偷地弄進了宋家做丫頭。

為掩人耳目,起初的幾年母女見面形同陌路,後來才慢慢地稍顯熱絡。

現下,餘媽握了雪俏的手,叮囑道︰“眼下先不說其他的,你得先平息了太太的怒火。”

太太對待自己的兒子還能以戒尺打手心,更何況是丫頭。

她請來了家法——一條韌性特別好的蛇皮皮鞭,□枝抽了雪俏十鞭子。一旁的餘媽,心疼的都快哭了出來,可必須得忍著。

刑完了家法,太太又好生痛罵了一番雪俏。

說她不知禮儀,不知廉恥,還不知進退,做事不長腦子,空長了一副漂亮的皮囊,一輩子只能做男人的玩物……

罵的是真難聽,雪俏俯身跪著受了。可太太總是拿她和宋姿比較,這就叫雪俏無法忍受了。

宋家裏她最恨的人是宋姿,其次是小雀。她恨得死死咬住了嘴唇。

她恨小雀奪走了她的母親,恨宋姿奪去了她的風頭。同樣都是丫頭,她同宋姿一樣長相不俗,宋姿是太太跟前的紅人,她卻只能在前院幹雜活。她好容易爭取來的陪房丫頭的地位,卻是人宋姿不要的,搖身一變還成了小姐,依舊騎在她的頭上。

怪什麽呢?就和昨晚勾引少爺的事一樣,怪只怪自己時運不濟。

就在宋潮起滿院子尋找宋姿時,雪俏帶著一背的傷痕出了太太的木蓉院。

雖然臨走的時候,太太賞了治療外傷的白藥,但這依舊彌補不了她怨恨的心。

雪俏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房為自己上藥,而是漫無目的地走在偌大的宋家裏,感概著這地方可真大,能讓她容身的卻只有巴掌大的那麽一點點。

大老遠,她便瞧見了柳姨太的外甥女王之語正拉著宋姿,在桃花林邊說話。

王之語是真心喜歡宋姿,覺得在宋家只有她和自己是一樣的進步思想,其他的都是老頑固,特別是她的兩位姨媽。

王之語正和宋姿訴說著自己的苦惱。

“我爹我娘還有我的兩位姨媽,都想讓我給宋潮起做姨太太,可我不想,我都告訴他們一百遍了新時代新社會倡導女子解放,一夫一妻。可你猜我娘怎麽說。”

宋姿自然沒心情去猜她娘怎麽說的,就只淡淡地笑笑。

王之語接著道︰“我娘說‘一個茶壺還得配四個杯子呢,男人三妻四妾的那可是再正常不過’。我姨媽就更會說了,‘什麽一夫一妻,呸,只有一個老婆的男人全是窮哈哈,他窮啊,一個都養不活了,自然沒錢再娶第二個’。

聽著王之語惟妙惟肖地學著柳娥水說話,宋姿呵呵樂了起來。

灌木叢裏藏著的雪俏,悄悄地轉身離開。

於此同時,宋潮起聽見了宋姿的笑聲,尋著聲音找了過來,就看見雪俏鬼鬼祟祟地打南邊跑了。

宋潮起對雪俏的感覺很覆雜,一方面知道這一世一定不會和她怎麽樣,一方面始終忘不了上一世她是自己的姨太太之一。

就是沒有感情,也總要念及一些舊情,他不會和她怎麽樣是不錯,更不會把她怎麽樣。

她只要老老實實地做好了丫頭,他會為她尋一個殷實踏實的男人,還會給她一筆嫁妝。

宋潮起覺得,在女人這件事上,他表現的向來都很男人。

但唯獨在王之語那裏,男人不起來。

他遠遠地瞧見王之語正和宋姿有說有笑,心裏便暗暗惱怒了起來,生怕王之語帶壞了宋姿。

宋潮起其實還是很矛盾,他一方面希望宋姿可以像新女性自信自強,一方面又害怕成為了新女性的宋姿會擺脫自己。

宋潮起想,宋姿可不是王之語,她要是敢學王之語和人私奔,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綁回來。

至於綁回來幹啥,宋潮起還沒想的那麽深,不過他自負的以為發生以上事件的機會為零,宋姿離不開他,其實就和他離不開宋姿是一樣一樣的。

事實證明,對於給自己帶過綠帽子的女人,不管對她喜愛與否,作為一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來說,都是無法釋懷的。

宋潮起就遠遠的站著,叫義三去請宋姿,他連句客套話都不想和王之語多說。

宋姿和王之語告了別。王之語也看見了站在大老遠的宋潮起,一襲藍色的長袍,顯得儒雅又斯文。

可就是這樣一個外表斯文的男人,還未入夜就迫不及待地和自己的丫頭在書房裏渲|淫。

王之語沖著宋潮起的身影嗤了嗤鼻子,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和這樣的男人共度一生,更沒辦法容忍自己要和雪俏那樣的女人共享一夫。這將叫精神潔癖和生理潔癖的她情何以堪!

宋潮起也情何以堪,大白天的他在意□人,關鍵他意淫的還是他自己的女人。

宋潮起望著眼前宋姿的玲瓏曲線,悻悻地想︰宋姿,你讓爺情何以堪吶!活了兩輩子,卻仍舊像個沒睡過女人的毛頭小子一樣,看見她就覺得心癢那地方癢全身癢。唉,奇癢難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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